老妇人拉着脸走了，心中升起一股恐慌，随即释然，“这世间的事儿，谁又能说得清。老婆子只想为我儿娶个媳妇，何错之有？”

老妇人重重摔了门，长舒一口气，“万不可误了吉时！”

元姜听到摔门声笑了，看着黑漆漆的夜，“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元姜飞上了屋檐，揭开瓦片，看到霜莹穿着凤冠霞帔，瘫坐在白色的垫子上，满脸的不情愿、痛苦，还带着嫌弃的眼神看着身上的喜服。

屋檐下霜莹满脸的憋屈，眼神甚是不满身上的衣衫，却又无可奈何地被老妇人摆布，心中极为不满，想着刚刚敲门的人是谁，嘶哑着嗓子说“老婆婆，我有夫君了。若是还未被休就另嫁他人，着实不妥。”

“那又如何？”老妇人嘴上说无事，眼神里却带着不满，和那嫌弃的神色，“你的生辰八字同我儿子极为合。”

霜莹眼珠来回地转，希望“夫君”快些到来。

“莫要耽搁了时辰。”老妇人露出笑颜，“二拜高堂。”

霜莹看着老妇人什过来的手，脱口而出“我都有身孕了，你还要我做你儿媳吗？”

老妇人惊呆了，元姜也有些惊讶，不禁想到还在吴镇时，自己也曾对外说，霜莹是自己定下的妻子。

“你，你”老妇人很生气，颤抖着手给了霜莹一巴掌，又给了自己一巴掌，“真是造孽。”

“老婆婆，我夫君可是元将军，津城的掌管禁军的统领。”霜莹的声音不大，却是费了她浑身的力气。

“姑娘，老婆子我可从未听说过什么元将军，更不晓得将军夫人会干着笨丫头的活儿。”老妇人轻摸儿子的灵位，“老婆子知道你对这门亲事有些不满，但这也是没办法，老婆子我也不容易。日后就是一家人了，万不要再说这挖心窝子的话，不然老婆子我，真的会生气。”

老妇人的眼睛如死水般盯着霜莹，让人害怕，“老婆子我也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什么世面没见过，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婆子我也是不怕的。”

霜莹有些恍惚，这么可怕的言语，这么另人窒息的神情，居然出自一位慈祥的老妇人。

“好大的口气。”元姜踱门而入，出现在满是白蜡烛的屋子，蹲下身抱起霜莹，留了句话，“不知者无畏，那是不知道所以不怕那身后的艰险。而黄土埋半截的人了，确实见过些风浪，更应该清楚有些话还是烂在肚子里好。”

元姜走了，老妇人感觉腿有些僵硬，慢慢坐在地上。

老妇人摸着儿子灵位抹泪，看着满屋子的白蜡烛。都说成婚时要点一夜的红烛，所以老妇人买了一屋子的白烛，为自己的儿子贺喜。没曾想一切都准备好了，却被他人劫走了，就像到嘴的肥肉掉地上了。

老妇人叹着气，将儿子的牌位丢了，想着定是这不听话的儿子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