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撞马和平日武术交手一般,还有些许技巧可言。却不想只是寻常的嬉闹而已。倒不如切磋一下武艺的好。”
白鹿歌挑了挑眉:“展哥哥,你现在怎么这么好斗了?你好好一个读书人,看书下棋品茶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学他们这些粗人一样打架呢?多粗鲁啊,不适合你!”
白朔邪拧了拧拳头,哼道:“要打架啊?可以啊。霍三,别以为你这五年来刻苦习武就能打过我啊。要是连你都打不过了,我这个将号可就白担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滚滚滚,你好意思么你。有本事跟人家下棋,我看你下的过谁。”
“是他说要比武的嘛。”
“若是跟你比,如何?”
白鹿歌一时没反应过来,转眼才见霍麓展竟然是在看着她!她后背一凉,赶紧站起身来。
“过分了啊霍三,我一个弱女子,你好意思跟我比试么?欺负人啊。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能打过你的样子么?你就拿着那几个棋子弹我几下,我怕是就要送医了!”
这说法虽夸张了些,但却叫霍麓展轻笑出来。
“还未动手,便要认输了?”
“我认输,认输。我打不过你,行了吧。”
霍麓展闻言,脸上的笑意又再扩大了几分,眼底都是喜悦之意。白鹿歌有些纳闷,心想这人什么毛病啊,赢了她就这么有成就感吗?这甚至还没动手呢。好好的一个谦谦君子,怎么笑得小人得志似的。
正说笑着,一名侍女忽然跑了过来:“少主,三小姐,尤夷亲王来了……”
话没说完,拓跋骋就迈着方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并未带侍从,只是孤身一人而已,一身便服,手里还拿着一幅画卷。
白朔邪正要客套行礼,但拓跋骋却立刻摆了摆手。
“不必行礼了,我今日来是跟你们道别的。”他笑了笑,转眼看着霍麓展。“怎么霍丞相也在啊,还真是到哪儿都能看见你。”
霍麓展反唇相讥:“我亦觉与亲王有缘,我去何处,亲王便跟到何处。”
拓跋骋哼了一声:“你要这么说那随便你,不过我可不是来找你的。鹿……芷鸢,我前几日在你们宫宴上说的话,你再考虑一下嘛。你们那个公主再过三月便要嫁到我们尤夷做王后了,正好你一路过来。做我王妃岂不快活?”
“还是算了,大漠戈壁,草原苍茫,我受不了。你这人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好了不会出手,还要参局一脚。我算是看透你了。”
拓跋骋大笑道:“毕竟我是尤夷人嘛。肯定是要想方设法搅乱你们大瀚,也好给我们尤夷谋好处啊。人之常情,你不能怪我。”
白鹿歌撇了撇嘴,转了话题:“你手里拿的什么?哪儿来的画啊?”
“这个啊,我今日一早去了瀚王宫,跟你们的君主道别。顺便表示慰问。正好在他房里看见几幅画挺有意思,听说这是什么,当年的笙央第一才女秦笡的真迹。所以就跟他讨要了一幅。这不,画得还真是挺好的。”
拓跋骋说着便摊开了手中的画卷。几人一听是秦笡的画,遂都好奇地凑了上去观摩着。只见这画里美人独坐幽笼,身着薄纱青衣飘飘如仙。如墨长发从肩头一侧垂落,垂入身侧的一条小溪里。新月如纱,平添了几分迷蒙之色。
这美人眉目淡然温润,虽无惊世骇俗的美貌,但却给人一种触手可及的亲切感。
细细看去,竟还有几分熟悉。
白鹿歌惊愕道:“诶?这不就是咱们前几日在君上房里看见的那副美人篦头图么?那时未曾注意,这竟然是秦笡的真迹啊。”
“你们老说秦笡秦笡的,这个秦笡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很厉害么?”拓跋骋问道。
白朔邪道:“那自然是厉害!不然怎么能说她是笙央第一才女呢?当年她深居简出,每每露面,都会有了不得的诗词或是画作问世。可以说是咱们大瀚文坛中的佼佼者,当年那还是幼君的老师呢。”
拓跋骋笑道:“那还真不得了啊。这画得值不少钱吧?”
“秦笡当年因幼君退位而受牵连早死。如今她的作品,在整个大瀚都是天价。你手里这幅画能被君上所收藏,自是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