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二、元宝先以佩刀格斗,暗中用套索制服对方。鱼二的套索元宝躲过了,元宝的套索鱼二没及时提防,因元宝是趁鱼二劈来佩刀,仰卧倒地一刹那间甩出套索的,正好套住他脖子,略一扯,便叫他倒地称臣。
去尘看得很仔细,心下想道:
“不过耳耳,三个优胜者中也就谢宝卷有些蛮力罢了,过个十来日,我必用温侯戟率先战倒他,拔得头筹再说!”
便下令三个正在待命的优胜者道:“宝卷与元宝战,优胜者再与猪瘦决出雌雄来!”
宝卷风风雨雨战元宝,一点不给他喘息时机,免得他甩来套绳。元宝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战到二十几个回合,元宝的佩刀为宝卷的斧子劈为两半,只能徒手空拳与之周旋。他只好上下跳跃,左右躲闪,叫宝卷白白忙碌一阵子。不过,宝卷坚信能获胜,便得意忘形说:
“好元宝,别瞎费劲了,俺迟早能砍着你一斧子,虽说是虚砍,你不曾真死去!”
元宝不肯认输:“你便是安禄山的贼兵,我如何肯饶得过你!”
敢斗在一边喝彩道:“好元宝,有血性!”
宝卷怒了,双斧呼呼,交叉上前喊叫道:“死元宝,你偏要延迟我享用老鹰肉,我岂能饶得过你!”
元宝跌了一下,刚爬起,回头一套索,恰好套住宝卷的右斧,狠命一扯,叫它上了天。宝卷只剩下一把斧子,便左手抡着使。他倒也机灵,虚劈一下,趁元宝又甩出套索,赶紧用右手接着左手扔来的斧子,转眼便轻轻砍着元宝的大腿,叫他哎哟一声跪下地来。
宝卷停下喘息,回头瞪着去尘道:
“杨去尘,吃你的肉可真不易!还有两个人要战倒,可我气力不多了哩。”
众人都呐喊着说:“斗下去,不许耍赖!”
宝卷只得弯身拾了掉地的斧子,对秦基业道:“师傅,我若最终获胜,你可要许我明日睡到日头照在屁股上头!”
秦基业道:“许你,若你连续得胜!”
宝卷抖擞精神,舞着双斧杀向猪瘦,一径里虚张声势道:
“来来来,我与你再斗三百回合!”
猪瘦却笑道:“无须这么多回合,我一刀投中的你心窝便提前吃鹰肉了,不过叫你吃少些罢了!”
宝卷怒吼道:“不许我吃少你吃多!”
便与他交上了战。猪瘦上下左右,使得拆骨刀如堵墙,宝卷的斧子碰着了便给弹回来。宝卷吃惊道:
“猪瘦,你好手段,偏要把我当野猪拆下全副骨头!”
众人哄堂大笑了。猪瘦也笑将起来,道:“这可是王孙说的,并非我真把你当野猪,成心要拆了你的骨头架子!”
而后,便大声喊着投出拆骨刀道:“中你的胫骨!”
果真投中宝卷那部位,幸好刀尖蒙着野猪皮,不曾伤到他。趁他没起身,赶紧拾起拆骨刀道:
“这下掷你的左肋骨!”
便飞刀而去,又击中那地方。再次拣刀在手,口中又说:
“这下要碰一碰左锁骨与右锁骨交汇点!”说罢便掷刀,果真碰到那两根骨头会合之处。
宝卷恼羞成怒,退后之后复又进攻,两把斧子正好夹住猪瘦的拆骨刀,喝一声:
“上天去吧!”
那刀真的飞上天去。猪瘦刚一愣,腿便跪地了,吃惊道:
“怎地了,输的倒是俺猪瘦!”
宝卷双板斧架在他肩头道:“吃大肉的是我不是你哩!”
众少年都喝彩,惟独去尘暗中想道:
“这个谢宝卷哪来这许多气力,肥肉变成精肉的缘故么?!”
见宝卷又赢了一回,秦基业想到最后一个或许可以战胜他的人选,便轻声谓封驭道:
“可拿剑去战倒你表兄,他气力不多了。虽说去尘放过了你,你却不可放过你自己。”
封驭应声而起,掣着雌雄剑,唱喏道:“纵使表兄丧在我手里,也可谓死得其所了。常言说得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三个赚两个,表兄即便去阴间,也自觉沾得了大便宜了吧!”
宝卷冷笑:“表弟,握好你的雌雄剑,切莫飞上天去,与猪瘦手中的拆骨刀一般。”
封驭舞刀上前,慷慨激昂道:“至少我不会丢失右手上雄剑!”
这话叫其余少年击节叫好。
面对封驭雌剑雄剑轮番进攻,宝卷不似斗猪瘦时那般勇猛了,一隔一架,步子也不那么稳了,可还是寻机用双斧去夹他的双剑。封驭趁势凶猛劈刺,蓦地又卖个破绽,左手的雌剑故意被宝卷的斧子夹住,右手的雄剑却猛然顶住他心窝:
“表兄输了!”
宝卷只好扔掉板斧,垂头丧气道:“走马灯似连战四员大将,表兄能不输么!”
秦基业却道:“宝卷,这话你说差了:真正的好汉,纵使面对十员大将也要砍得他们的脑袋下来,你就战赢了三员大将。”
宝卷道:“师傅,俺目下才习武一个多月嘛假以时日,我战二十员大将给你看。”
封驭却嚷道:“师傅,其实还是表兄赢了:我是最后一个出场战他的,他少了气力,我并非真赢。”
秦基业说:“去尘,你看呢?”
去尘沉吟一番,心中有数,道:“宝卷最为出色,今日的肉就许他吃得最多!”
宝卷兴高采烈,忙跑来握住去尘的手甩了又甩说:
“许多日子不见,你杨去尘怎地也变公道了?!”去尘笑而不答,撕扯下好大的一块肉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