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事先在电话里就已经明确了要求，所以这次见面几乎也没有什么废话，趁着服务员上咖啡的工夫便迅速签好了合同。

而且这次订金数额也不大，曲幽幽便直接用手机转账的方式将钱转给了陆影，陆影收下订金，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曲小姐，您是不是还在找人查柳思？”

“没有啊！”曲幽幽下意识地否认，但下一秒，脑海里又莫名闪过了袁菲菲的脸

等一下，该不会袁菲菲那边还没有放弃吧？

“真的吗？”陆影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可我听说你那个助理一直在打电话找侦探社，电话都已经打到邻省去了……”

“什么？！”曲幽幽刚喝进嘴里的一口咖啡差点直接喷出来。“邻省？你确定是邻省不是邻市？”

“自然！”陆影笃定地点头，“她昨天就已经把周边几个属于本省的城市的侦探社都打了个遍，也没有人敢得罪那个人，所以她今天上午就已经开始查邻省的侦探社了……”

曲幽幽嘴角猛地一抽。袁菲菲还真是够执着的！

“这真不是我的主意，我接到你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就让她放弃了，结果她死活不肯，我想着她多打几次被人拒绝多了，自然也就放弃了，我哪能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坚持啊……”

见她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陆影知道她的确是不清楚这件事，当即叹了一口气：

“那曲小姐您还是赶紧去劝一劝她吧，不然真惹怒了那个人，我估计不止她会遭殃，包括你们整个曲氏集团恐怕都会”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直接朝曲幽幽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曲幽幽一惊，赶紧拿起手机拨号码：“你放心，我这就打电话去劝她！”

然而电话打过去，袁菲菲那边却一直占线中，想也知道她那边正在做什么了。曲幽幽很无语，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敲字给对方发消息，大意就是曲父这边已经找人帮她去查柳思了，让袁菲菲那边不用再打电话了。

果然这条消息一发过去，袁菲菲那边很快就回了电话：“幽幽，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曲伯父那边真的派人帮你查了？”

“对啊，因为我昨天跟他说了林清的事，他大概也觉得林清不太靠谱，所以刚才就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会找其他人帮我查这件事”

曲幽幽赶紧现场编理解，看得对面的陆影一愣一愣的，“我记得你那天说要联系侦探社，就想着跟你说一声，免得你那边再继续找人……”

顿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出语试探，“菲菲，你这两天没有打很多电话吧？”

“没有没有！”袁菲菲那边立刻否认，“我就只打了本市的几个，但他们都不肯接这个委托……”

“是吗？那就好！”曲幽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但嘴上还是继续笑道，“那菲菲你现在有空吗？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一起出来逛个街？”

“我今天……”袁菲菲似乎想说什么，但刚起了个头，曲幽幽就听到上次在两人视频通话时曾出现过的那个骂骂咧咧的男声又再次自电话那头响起，依旧是喝醉酒的样子

“赔钱货，每天就知道打电话，都打一整天了，有那个闲钱，还不如给我买酒喝，呸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他最后这句话显然触到了曲幽幽的痛点，她的手当即一震，但还没等她开口，袁菲菲那边便快速做出了回应：

“抱歉啊，幽幽，邻居好像又在骂人了，我去劝劝，至于逛街唔，你先逛吧，我可能要晚点到……”

说完，便忙不迭地挂断了电话。

曲幽幽的手依旧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良久，才慢慢放了下来。

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这句话，她十八岁之前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不过她的父母并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他们两个会等她晚上睡着之后，偷偷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互相埋怨、咒骂对方。

陆影看着她突然变得消沉的脸色，忍不住反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曲幽幽被他的话拉回神智，当即摇了摇头，“不，没有，只是觉得菲菲挺傻的……”

“是吗？”陆影挑眉，“那我能多嘴问一句吗？曲小姐刚才为什么不跟您的助理说实话呢？”

“我之前就试过了，如果不这样说的话，她一定不会轻易停手的”曲幽幽苦笑，“菲菲她是个很坚持的人，只要认定了一件事是对的，她就会很努力地去做，不会轻言放弃，但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可以成功的……”

就像当年的她，在知道父母要离婚的消息之后，也曾拼了命地努力想要阻止，甚至连把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以死相逼的戏码都上演过了，但最终，还是没能阻止那两人离婚的脚步。

想到这里，曲幽幽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她相信刚才出现在电话里的那个男声，应该就是袁菲菲的父亲无疑，不过原书里似乎并没有怎么提到过这个人，只说袁菲菲的母亲重病入院以后，她的父亲便彻底失踪了，直到后期女主送她们母女俩去国外养病，袁菲菲的父亲都没有再出现过。

“对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想再请你们侦探社帮我查两个人！”

曲幽幽说着，见陆影的眼神明显一变，又立刻补充解释道，“放心，这两个人都跟柳思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