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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客厅的门锁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安室透睁开了眼睛。
以他的经验判断,这是有人在撬锁。
枕边的手机震动着亮了起来,出现了一条新邮件提示。
他看了邮件的内容,继续睡下,没有再管外面细碎的声响。
门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翻箱倒柜。
砰!
那人不慎将水杯碰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声响也惊醒了卧室里的泉夏希。
她猛得睁开了眼睛,仔细听着外面细碎的声响。
“夏希老师,怎么了?”安室透起身,眉心微微收紧。
“嘘!”夏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好像进小偷了。”
“你别乱动,我去看看情况。”她提醒安室透,随后迅速拉开了房门。
厨房里,那个戴着眼镜的小偷已经撬开了柜子,手里拿着夏希的房租。
他转头看到两人,顿时惊慌失措。
安室透无奈地摇了摇头,朝“小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走。
我说,风见,方法那么多,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偷东西呢。
“小偷”风见裕也立马往外跑。
“站住!别想跑!”夏希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小偷的面前,上去就是一拳,风见的鼻血流了出来,脑袋也嗡嗡作响。
安室透瞳孔地震中。
还没等风见反应过来,一个回旋踢迎面袭来,他只能用手臂挡住,重击让手腕立刻脱了臼。
泉夏希一把揪住他的领口重重撞在了墙上,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幽幽道:“敢到我这来偷东西,路走宽了啊,都通向阎王殿了呢。”
风见裕也被扼得有些喘不过气。
这女人打起架来也太疯了吧!
安室透见状立马冲上前拉开了她,“夏希老师,小心!”
随即掏出怀里的刀塞进风见的手里,扎进了自己的腹部。
风见吓得立马缩回了手。
安室透捂着伤口蹲在了地上。
“安室!”夏希浑身发抖,周身散发着极低的气压。
“我说过的吧?敢动我的人,你也想被碾碎吗?”
“快走!不走想被她挫骨扬灰吗!”安室透捂住伤口,小声催促面前呆住了的风见。
风见裕也胡乱地点头,踉跄着冲出了门。
夏希冲上前准备追他。
“呃……”背后痛苦的声音让她停了下来。
“安室!你怎么样了?对不起,很疼的吧?谢谢你救了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注意到他有刀子……对不起……”女人一边哭一边拨通了急救电话,豆大的泪珠滴在了安室透的手背上。
安室透心里一软,抬手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别担心啦,我没事。”
这幅柔弱小姑娘的模样,都不知道刚刚打架时那个仿佛要吃人的是谁了呢。
小傻瓜。
“笨蛋……刀子扎进去了怎么可能没事啊……”夏希哭得更厉害了。
“真的没事啦。”安室透松开了手按住的地方,刀子弹了出来,“好像是弹.簧.刀哎。我刚刚还真以为自己被捅了呢。”
夏希愣了几秒,然后原地瘫倒,“啊……我的钱……怎么办啊,那是我最后的积蓄了……明天要被阿姨赶出去了,呜……”
她简直崩溃得想哭。
“那个,老师,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你其实每个月房租都交不起的吧?不如……”他拍了拍夏希的背,“住我那里吧,房租水电全免。因为你是我的侦探老师啊。”
他自己的房子本就有安全防范作用,防弹玻璃、监控摄像,周围的人和环境也更熟悉,比这里要安全很多。
“哎?”泉夏希抬起了头,眼睛里闪起了星星,泪还在眼眶里打着转,“安室,你真好,谢谢……”
夏希感动涕零,轻轻窝在了他的怀里。
安室抱住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
两人反应过来后立马松开,尴尬得无地自容:“对不起!冒犯了。”
丝毫没有心理屏障的相处让两人自己都不禁吐槽:我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
第二天。
晨光落于湖面,微风拂过,泛起一层层金色的涟漪。河边长着一棵古老的樱花树,枝丫上积雪还未融化,不知何时才能重新吐出新芽。
我叫泉夏希,现在已经身无分文、无家可归,正站在河边,给我的家人打最后一通电话。
“喂?夏希姐?”接电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