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名声响彻诸位面的伊尔明斯特，也很难在举着巨型力场玻璃球的卡菈克面前保持镇定。

虽然欧提路克魔封法球消除了里面物体的重量，但那么大的体积也很占地方，所以卡菈克是最后一个进入营地的。

“你们聊，我去把黎明炮安置好。”艾维冲盖尔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篝火。

盖尔对伊尔明斯特脸上的表情很满意，他回头看了一眼，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没错，我们的队伍里有个炼金术大师，他准备在月出之塔前把洛山达的黎明炮重新组装好，对着它的地基来一发。”

“对了，伊尔明斯特。你刚刚说尊敬的魔法女神找我有什么事来着？”毫无疑问，在这场对话里，盖尔已经算是占据了一点点主导权。

“呃咳！”老法师咳嗽了一下，把目光从洛山达的黎明炮上挪开，“是的……我，也就是说……我确实为你带来了她的信息和命令。”

“太好了！”邪念有些欢欣鼓舞，“终于有人来解决盖尔身上的大炸弹了！我想问问，那些被他吞掉的魔法物品，有补偿吗？”

邪念的好心提醒让盖尔面色一紧，不由加重语气说道：“我真是太感谢你这种体贴到无微不至的提醒了……可以让伊尔明斯特先把话说完吗？”

邪念耸了耸肩，识趣地往铁手侏儒聚集的地方去了，平庸宝箱就在那里，艾维和卡菈克的终点也是那。

只要没有魔法物品和亮闪闪的玩意，邪念一般不会表现出对某个人的特别兴趣——除了把玩他们内脏的兴趣。

当然，她现在已经在尽量克制这种不被世俗理解的恶趣味了。

篝火边的对话仍在继续。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盖尔。我们不需要在此时此地详述那一点。但即使如此，你依然得到了一个赎罪的机会。”

盖尔有些难以置信：“密斯特拉会考虑……原谅我吗？”

“她会考虑她对原谅的定义。”

“你必须知道一点：至上真神的危险已经远远超出了你能够设想的范围。它威胁了所有生者的安危——甚至是那些不朽的存在。它威胁到了诸神、魔网、还有宇宙的构造本身。”伊尔明斯特表情严肃，“这就是我要向你传达的命令，盖尔，毁灭它。密斯特拉相信只有你能做到。”

“只有盖尔？他或许是我见过最蹩脚的法师了。”莱埃泽尔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们已经知道至上真神邪教徒的大本营就在月出之塔地下，而且我们现在有了洛山达之血和他的黎明炮。无论藏在月出之塔下方的至上真神本体究竟是什么，我们都将毁灭它！”

“如果洛山达知道自己的黎明炮被用来做这件事情，那他肯定会欢欣鼓舞的。但与盖尔所具备的优势相比，黎明炮的威力还是小了一点。”伊尔明斯特并未完全否定莱埃泽尔的话，而是看向了盖尔的胸口。

“毁灭法球。”盖尔叹了一口气。

“完全正确。”伊尔明斯特沉重地点了点头，“密斯特拉赐予了我力量，让我可以暂停毁灭法球对你的压制。然后，你就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释放它的致命威力。”

“虽然我不愿意这么说，但……没错，密斯特拉要你成为摧毁至上真神的祭品。”

“不过，”伊尔明斯特话锋一转，“密斯特拉同样做出了承诺——你的牺牲亦会成为你的救赎。”

“话到这里，我已经表达了自己的遗憾，现在只需要将她托付给我的咒语授予你即可。”伊尔明斯特竖起了手掌，一连串属于魔法女神本人的符文从空中亮起。

伴随着老法师高声颂念咒语，魔网的潮汐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在营地上空化为了转化为了实体存在。

魔力光芒链接了盖尔衣领下方的毁灭法球，是共鸣，也是封印。密斯特拉用精巧的魔法给毁灭法球装上了保护外壳，阻断了它和盖尔的联系。

就像将火药裹紧只会增强爆炸物的威力，密斯特拉的法术也有同样的效果。

魔法女神唯一显得仁慈的地方，就是把炸弹的开关交到了盖尔手里。

魔网潮汐和毁灭法球一同归于平静。

盖尔叹了一口气：“很难说我究竟是该感到轻松，还是沉重。我终于不再是一个蹩脚的法师，而是那个在深水城建立法师塔的大法师。但，我的时间仅仅就剩下这么一点了……或许还有别的好运在前面等着我们……谁知道呢。”

“就像月亮会让物质的海洋潮起潮落，遍布天空的神明也会决定凡人的命运。”伊尔明斯特伸手上举，像是要握住夜空中的明月，“然而——一种念头会在孤寂的时光中诞生——来吧潮起，来吧潮落，让超越我们支配范畴的一切全部来到。成为你自己的月亮。”

“再见了，我的朋友！”伊尔明斯特向盖尔道别。

“现在就走？”盖尔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至少会说吃了早饭再走……”

“噢！我当然会在你们的营地里吃早饭！”伊尔明斯特瞪大了眼睛，似乎对盖尔的揣测很是生气，“我只是要去和其他人叙旧，我注意到瓦罗也在这个营地里……”

“等等！等等！”盖尔急忙拽住了伊尔明斯特，“既然你不着急走，那我们又何妨多聊两句呢？我需要阴影谷智者的智慧！”

“好吧……不过先说好，我不会替你引爆毁灭法球的。”伊尔明斯特半开玩笑地捋了捋胡子。

“密斯特拉当然不会想看到你来代劳……”盖尔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我只是想问，你听说过斯翠海文吗？一所建立在其他时空的魔法学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