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站左,女列右,听我号令,点起火把,便开始围绕新墟奔跑,随我一同呐喊,无我命令,叫喊声不得停止。”
“遵天父令!”
“遵天父令!”
信仰专一,行动力就强大,不过片刻时间,杨秀清麾下的三百人就分好队伍了。
“点火,跑!”
“拜上帝会在此!活捉王作新!”
“拜上帝会在此!活捉王作新!”
“拜上帝会在此!活捉王作新!”
………
山野密林之中,传音效果极佳,黑夜本就安静,杨秀清麾下三百人这一嗓子,无异于晴空霹雳。
旁人先不说,在集市口磨磨蹭蹭的赵五听了,差点没吓趴下,直接拎着火枪带人就跑回新墟集市了。
“老爷,外面山野中,全是拜上帝会的人,怕不是有上万!咱们快跑吧,这帮泥腿子要跟咱们拼命了!
您是千金之躯,可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
赵五跑到王作新跟前,不等其问话,便先劝上了。
大家都是拿响银混口饭吃,还都是临时工,此行前就拿了千八百文钱,谁还能真拼命不成?
以往拿着火枪,刀剑,吓唬吓唬,占据人数优势,打打顺风仗还行,真要玩命儿,别说旁人了,王作新第一个不愿意。
“胡说!整个紫荆山区的泥腿子,加起来都未必有万人!”
王作新闻言,一脚将赵五踢倒。
环视四周,一众麾下乡勇,虽都不说话,但脸上写满了“跑”字。
这个时候,王作新若是肯出银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他若是肯出银子,也不至于麾下就十支鸟枪了。
在他心里,拜上帝会的那帮泥腿子性命,根本无法和自己腰包里的银子相提并论,一两银子买一条性命,王作新都觉得亏。
他三番五次的找拜上帝会麻烦,也不过就是因为几个月前,洪秀全领着上千教众,到处砸神像,逼人入会,吓到他了,他想出口气的同时,扫平自己的心头患。
今朝洪秀全都不在了,暗说:隐患已除,王作新本想着拿些拜上帝会的教众头颅,做功绩献给官府衙门看,自己再送些银子,买个功名,谁曾想碰到一群亡命徒!
“走!”
王作新咬了咬牙,上了一辆二人抬,率先带着七八个持鸟枪的亲信,向后方跑去。
周遭的团练乡勇见此,哪个敢怠慢?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杀!”
“杀!”
“杀!”
………
堪堪赶到新墟集市左右的萧朝贵部,洪宣娇部见此,信心大增,大叫着带人冲进新墟集市,想着势必要活捉王作新,救出洪秀全,冯云山。
与王作新的团练乡勇不同,拜上帝会的教众,都是有信仰之力加持的。
他们深信此战必胜,天父下凡指挥,哪里还能会败?
即便他们其中有如萧朝贵和洪宣娇这样的聪明人,见了此时王作新的人马,果真如杨秀清所言,作撤退状,甭管是否相信杨秀清就是天父下凡,至少对于此战会赢,他们也是真的相信了。
山野之中,看到这一幕的杨秀清,双掌狠狠一拍,兴奋不己。
哪有什么天父下凡,今日之计策,是他结合脑中前世史书记载,加上其五日来得推演,方才得成。
纸上谈兵终归不真切,临行时杨秀清已经做好了,王作新不上当,带人上来和自己硬拼的打算。
只要自己这边顶得住,左右萧朝贵,洪宣娇再一袭击,王作新的团练必然被破。
在场之中,信念最坚定者,无疑是杨秀清自己,一旦有变故,最危险的地方,也是他现在的位置,故而他不领人硬抗,谁来领人硬碰硬?
好在计划顺利,王作新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从心。
眼看着自己计谋得逞,那种喜悦之情,当真不足为外人道也。
“传我令,所有教众弟兄,杀进新墟,活捉王作新!”
“杀进新墟,活捉王作新!”
“杀进新墟,活捉王作新!”
“杀进新墟,活捉王作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