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路过的大人不跟小孩子们抢铜板,倒是可惜起轿子里的新娘,嫁给了这样一位丈夫。
有知道内情的人不屑一顾,把自己知道的事得意洋洋的跟身边人讲出来。
“那轿子里坐的可是清远伯府的嫡女,尤家的大小姐,你们想不到吧?”
姜雪宁听着楼下之人的议论,脸上十分惊讶,这确实是她没想到的事。
那人见旁边有人捧场,说的更加起劲。
“清远伯可是京城里勾栏瓦肆和赌场的常客,近些年来在坊间欠下了不少债务。”
“如今女儿到了婚嫁之龄,有富商前来求娶,不仅送上大笔的聘礼,还把清远伯在外头的债务全部销了,他们家能不答应把女儿嫁过去吗!”
有人觉得他是在胡说,“那可是伯府的嫡长女,就这么嫁给一个相貌丑陋的商人啦?”
那人说书的兴致被打断,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清远伯府的当家人无权无职,守着祖上留下来的产业过日子,却不知道开源节流,反而一味的挥霍,为了维持自家富贵的生活,可不就卖女求荣了!”
“他们倒是想把女儿嫁给高门显贵,可是哪家高门大户能看得上?”
“清远伯就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什么事干不出来?只要府里还拿得出钱来让他去喝酒去赌,他哪顾得上什么嫡出庶出的女儿,通通都拿去换银子了。”
轿子里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尤月现在是真的后悔了。
外面那个商人就是她和母亲串通之后找来的,何止是相貌丑陋,连人品也十分不堪。
她当初可是十分盼着尤芳吟嫁给这个男的,婚后的日子肯定很难过。
有丈夫拘束管教,尤芳吟一辈子也别想翻身爬到她头上。
谁知道京城一场混乱,尤芳吟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家的钱都被父亲挥霍一空,连打点兴武卫都不够,自然也不要指望他们出力把人找回来。
富商那边花了银子也不可能放弃伯府这桩亲事,拿着父亲在外面签下的借据就上门来要人。
母亲为了她可以放弃伯府的名声,坚决不肯同意这门婚事,但是父亲见钱眼开。
富商不过将聘礼的金额又提高了一些,清远伯就毫不犹豫的把尤月嫁了出去,连母亲为她准备的嫁妆都搜刮走了。
当初针对尤芳吟的计划,如今全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还有拿着钱就出门游荡的父亲,以后肯定也不会放过趴在女儿身上继续吸血的机会。
可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能怪得了谁呢?
姜雪宁跟尤月又没有什么交情,她看到这一幕只会为尤芳吟感到庆幸。
如果尤芳吟没有趁乱离开京城去通州,早晚也是被父亲和嫡母卖掉的下场,甚至会比尤月过得更惨。
尤月还有心疼她的母亲,尤芳吟面对的却是一家子豺狼虎豹,别说婚后给她撑腰,只怕巴不得她过得不好,甚至还要帮着外人一起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