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来过一次紫宸殿,但……”
“她是不是去了承香殿打探贤妃在不在宫中?”
蒋宗宪犹豫了一下应道:“臣在宫中并无眼线,深宫内事并不详知。”
蒋宗宪可不是一个老实人,没有点花花肠子是做不得密探头子的。
他心里极为清楚一件事情,自己就算是没有证据去诬陷一个大臣,只要皇帝心里认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深宫里的好一些事情是绝对不能乱碰的。
就四皇子的事情,他能说的也就只是一些皇帝能从别的地方得到佐证的事实。
一些说不清楚的事情他也不敢乱猜测。
刘泷言道:“你且说来!”
蒋宗宪见看得刘泷眼复杂的神色,若是不好好回答,自己怕也得被此事牵连进去。
他最后只得答道:“是不是打探臣不得而知,但贵妃娘娘这几日的确是去常去找贤妃娘娘,即使贤妃娘娘以染病为由拒见,其亦是锲而不舍,还亲自前往送过药。”
刘泷一听,脖颈上青筋的颜色更深了,他直白地问道:“初五那天夜里小五在哪?”
“臣不知。”
“你一密探头子这不知那不知的?”
刘泷越发得生气起来。
蒋宗宪知道密探头子这四个字不好听,但这话是出自刘泷口中,他又能如何?
蒋宗宪只得应道:“只知那夜五爷并不在常住的宅邸之中,亦没人见过他……”
刘泷咬着牙问道:“小五是不是知晓朕不在宫中?”
蒋宗宪原本是想回答不知道,但再这么回答刘泷可就得真生气了。
他言道:“皇上若是出事,对五爷并无好处。臣逆耳直言,朝堂相争者,太子与陇王也。嗣之所争,亦由此二者。五爷他即使对皇上出行之事有所策划,终无所功,无所得。”
刘泷听了蒋宗宪的话,释怀地呼出了一口气。
蒋宗宪正当放松下来的时候,那刘泷却是又突然问道:“若是周元甲一早就算到了呢?”
蒋宗宪哪里敢回答,他只得听着刘泷继续说道:“小五的确无有所得,更没那般心灵机巧,但周元甲却是有的,他的算计连秦相有时都防不胜防!他若是要帮某人去陷害小六子呢?”
“臣……臣愚昧。”
“周元甲定能猜出朕不在宫中且去了洛阳,必是他算计了朕!他还想让朕觉得是小六子泄露了朕的行踪,甚至是他弄死了阿四,并找了一件与小六子那件破衫极为相似的衣服,为了做真,他甚至还故意让那个被你抓到的人吐露看到了小六子!”
刘泷也许是受了四皇子之死的打击与影响,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猜忌与狐疑。
此时的他极像是一个有被害妄想症的人在为自己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面对情绪不定的刘泷,蒋宗宪更没办法说些什么。
他只能听着刘泷长吁道:“小五呀小五,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皇上莫要忧虑,当清心静养才是!”
蒋宗宪轻唤了一声。
刘泷压着火气说道:“清心!朕的阿四死了!学识最好的阿四死了!你让朕如何清心?”
刘泷话没说完便重咳了起来。
蒋宗宪连忙说:“皇上保重龙体!臣必会与牛侍郎一道查清四皇子之真相,五皇子那里亦会派人留意举动!”
“宣牛爱卿!”刘泷一说完马上又改口言道,“不!等等!阿四之死现在都有谁知道?”
“牛侍郎知道之时并未宣扬,而是直接进宫跪在紫宸殿外,只是当时您还没有回来,六爷与秦相亦未搭理,还以为是与别人一样求皇上现身一见。”
刘泷想了想说道:“你去让所有知晓此事之人闭嘴,不管用什么方法!对外言称阿四重病临危,派太医过去,还要以朕的名义送些药材到岐王府。将岐王府封府,不许走露风声,三天以后再发丧报。切记!不许岐王府里的那些闲杂谈论此事,敢多嘴说出去之人,你知道怎么处理,提前杀鸡敬猴也可以,你自己看办就是!”
“ 是。”蒋宗宪应了一句。
刘泷的意思其实很明显,皇子在自己的“凌辱室”里被人凌辱致死,这种事情说出去实在是太丢人了,不如说是病死就好了。
刘泷接着说道:“给牛爱卿发一份密旨,不许他明查,只能暗访!让牛爱卿去找小六子,让小六子也参与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