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时云霄早已面颊通红,酒精的燥热使他撕扯开衣衫露出玉白的胸膛;
左拥右抱的两个美人一脸乖顺的笑着,继续往云霄口中送着澄清酒液;
云霄用嘴含住酒杯、半仰起头一口喝进去、仍有酒液顺着下巴流淌进胸膛;
长戟面色阴沉难看,手中的酒杯“ 嘭!” 的一声化成粉末在他指尖消散;
陪着他的美人一脸诧异、不成想这人还是个武功高强的?
云霄挑起红衣美人的下巴:
“ 啧啧啧 ~ ~ ~ 真是漂亮的一张脸呐,赎你出去要多少银子?小爷我今天就要包了你!”
显然云霄有些喝大了,差点忘了这是女主子的地盘,话说出口才觉着不对;
人家是风雨楼的杀手,凭啥跟你过日子啊!
但女主子这里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他苦了半辈子了怎么忍得住啊!
红衣美人柔媚一笑:
“ 奴家签的是死契 ~ ~ ~ 倘若爷实在喜欢可多来看看呢 ~ ~ ~ ”
随后眼波流转、眼尾处带着些勾人心魄,出口的声音似空谷幽兰:
“ 奴家是红倌人 ~ ~ ~ 妈妈交代过要好好伺候爷 ~ ~ ~ 可要奴家使唤人安排屋子 ~ ~ ~ ”
还没等云霄接话、长戟豁然起身拉开他身边两个女子;
一张俊脸黑如锅底,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
“ 出去!”
“ 铮!” 的一声,桃夭的琴弦断了,另一美人也停止了奏乐眸光警惕看着长戟。
红衣美人瑟缩了一下、害怕的拉住了云霄的衣角:
“ 爷 ~ ~ ~ 可是红裳做错了什么事儿吗?您别生气 ~ ~ ~ 红裳给您赔罪了 ~ ~ ~ ”
另一美人也做小伏低、做出一副怕极了的样子,可袖中却亮出了短刃;
倘若这几个人是来闹事的,她也不介意添三道亡魂。
主子说过、若遇到恶意闹事穷凶极恶之人可杀之后禀,风雨楼会为每一个人负责。
说着正欲下跪被云霄护住、云霄拉了拉衣裳看着长戟不满开口:
“ 我说你这人有病是吧?你就见不得我好了?”
寒光闪瞎了仓眠的眼睛,仓眠放下酒杯笑着打圆场:
“ 啊 ~ ~ ~ 这位公子喝多了,家里头管得严他兄长生气了 ~ ~ ~ ”
“ 还不快掏银票让姑娘们下去?”
长戟才反应过来对女主子的人动了粗、连忙掏出数十张银票拱手赔罪:
“ 舍弟顽劣、在下绝非冲着各位姑娘,冒失之处还请海涵!”
短刃收起接过银票,看向三人的目光略显诧异,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尊重青楼花魁的人;
但也顾不上深究了,收了银票就齐齐告退了。
出了门后走远了红裳才嗤之以鼻:
“ 我说那男的有病吧?来青楼不都是取乐的?他做出那副样子给谁看?”
“ 即便是他哥哥就能这样了?平白坏了老娘的好事!那人元阳还在呢!大补之物啊!”
陪着长戟的美人揶揄一笑:
“ 那就是什么哥哥?他看向那小公子的样子摆明了是吃醋,保不齐是二人吵架了呢 ~ ~ ~ ”
红裳恍然大悟:
“ 啊!!怪不得长那么俊元阳还在呢!感情他二人是一对啊!”
另一美人好笑不已:
“ 到底是大昭民风开放,我们那小地方可不敢有这样的事,那可是要绑上柱子烧死的 ”
红裳笑着摆摆手:
“ 害 ~ ~ ~ 这样的事儿多了去了,我长在南海见得多了 ~ ~ ~ ”
“ 走走走,今儿个赚了票大的,一会儿叫小郑做两个好菜,去我屋儿里好好喝一壶!”
桃夭笑着开口:
“ 这样的客人多些、主子赚的就更多了,咱们也乐得清闲 ”
“ 别的不说、这三人手气倒是阔绰得很 ”
红裳深表同意点点头:
“ 除了那元阳有些可惜、旁的都挺好,快走快走、再有一个时辰关门了 ”
众人笑着跟她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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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却是另一番场面;
云霄恶狠狠看着长戟:
“ 你这人真的是烦死了!每回都要坏我的好事!我都二十六了!到现在连个女人毛都没见着!你到底要干什么!”
长戟眸中满是落寞、几番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说什么;
仓眠半躺在软榻上、一边看戏一边往嘴里丢葡萄,眉眼间满是笑意。
云霄喋喋不休开口道:
“ 一个你一个霜降!两个温大灾的狗东西!霜降比你强些,起码他喜欢妹妹是真的!”
“ 可你呢!老子没招你没惹你、只要你一看见我就是跟我作对!我上辈子该你的!”
“ 娘的真是晦气!老子真后悔当初救了你!当初就应该让那两个野猪撞死你!”
长戟薄唇轻启:
“ 女主子说过、她旗下红倌人多是修炼采阳补阴之术,我只是担心你 ······· ”
云霄怒吼:
“ 那又怎样!老子乐意能怎样!老子就看上那姑娘了!就想把她娶回家生两个大胖小子!”
“ 真是晦气的东西!以后离老子远点!”
随后理了理衣衫、“ 咣当!” 一脚踢开门出去了。
等他走后、仓眠啧啧称奇:
“ 啧啧啧啧啧 ~ ~ ~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忍不了他找女人的 ~ ~ ~ ”
“ 你别看我是个寡了千年的人,这回事看的明白着呢 ~ ~ ~ ”
“ 这爱情就是这么回事、人都是自私的,我得不到的东西肯定不能看着别人得到呀 ~ ~ ~ ”
“ 唉 ~ ~ ~ 要不是我反应快、刚才都打起来了 ~ ~ ~ 那姑娘的短刀差点闪瞎我眼睛 ”
“ 你可别学又当又立那一套,打定主意不说的话 ~ ~ ~ 你就回南梁吧,冷静冷静对彼此都好 ~ ~ ~ ”
长戟袖中的手死死攥着:
“ 可我现在是女主子的人了、他也是 ······· 我回不了南梁了 ”
仓眠好笑不已:
“ 你都说了是女主子,他们早晚会踏上南梁的路,你去把这事儿挑明他们会理解你的 ”
“ 可是下次见面或许他已娶妻,你就在没有机会了,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做吧 ”
随后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开口:
“ 哎呀 ~ ~ ~ 白天给皇帝看诊,晚上还得陪你们逛窑子 ~ ~ ~ 这比我在南梁都累呀 ~ ~ ~ ”
“ 还傻站着干什么呢?回家了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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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辰时 ——
大长公主府内一片祥和、商玉婉坐在主桌前等着南向晚到来;
商忱临和商羡年已经坐好、商羡年头一次见这位皇叔,倒是颇为新奇;
他只听说这人一直为国祈福、是洗脚婢女所出,不成想也长得这般俊俏。
商忱临暗自观测此人面相,乃是大富大贵却孤独终老的命格;
再度勘测心上之人乃是南向晚、不由得心下叹息、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
不由得看着他轻声开口:
“ 羡年施主、忱临有一言赠与你 ”
商羡年起身拱手:
“ 景皇叔但说无妨,羡年不胜欣喜 ”
商忱临淡声开口:
“ 凡事不可只听他人言语便妄下断论,命中没有的东西也切勿强求 ”
商羡年听着这话一头雾水、但还是拱手行礼:
“ 是!羡年谨记景皇叔教诲!”
商玉婉眉峰轻挑:
“ 这话是何意啊?”
商忱临笑着摇摇头:
“ 佛曰凡事不可说尽、一切皆在人为,多的话忱临不便多言、还请姑奶奶见谅 ”
话音落下就见南向晚带着静怜出来了;
商羡年连忙起身行礼:
“ 羡年给华阳郡主请安!”
随后眼神示意商玉婉、询问静怜是何人;
商玉婉笑着介绍:
“ 她是法华寺的静怜师太 ”
商羡年复又行礼参拜,毕竟静怜在大昭百姓心中都是神明一样的存在;
她在公主府现身属实带给商羡年不小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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