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肉虫大概有大米粒那么大，肉虫国王大概是两个米粒那么高，一厘米吧。他的王冠金光闪闪的，我忽然觉得，这位国王看起来文质彬彬，风度翩翩，但明明它也没穿衣服，只是戴个王冠。

“它们会在你身上四处爬吗？”

“并没有，它们只在这个圆圈里。”

“那你平时生活会受影响吗？我是说，你洗澡的时候，它们会受影响吗？你吃饭会需要忌口吗？或者，有没有别人看到这个？”

“没什么影响，我洗澡，不搓这里，打浴液它们也不受影响，吃饭一直正常的。我单身，目前你是第一个看到的。”

我回到桌前坐下，快速记录着，同时在脑中搜索可能的诊断——创伤后应激障碍？寄生虫妄想？某种罕见的皮肤病引起的触幻觉？

"你的家人知道这个情况吗？"

"我父母不知道，我没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

"你做过身体检查吗？有没有挂过皮肤科？或者进行过什么仪器检查吗？真的没有被人看过吗？"

"做过三次检查。"冯峰苦笑道，"查过血、尿、CT、MRI...一切正常。医生们都说我是精神出了问题。"他突然倾身向前，声音压低，"但余医生，我知道我没疯。它们真的存在，它们甚至是在慢慢控制我...我能感觉到它们在和我说话，和我沟通...我给我的哥们看过，给我同学发小都看过，他们都看不见，还说我吃了毒蘑菇。给我拉医院检查，医生也看不到。我还找过几个大神给我看，他们说我招了不干净的东西，但都没有看到这个虫子王国，你是第一个也能看到的人！"

我拿着手电，再次查看这个虫子王国，光柱照过去的时候，虫虫们似乎比较兴奋，开始越来越多的从皮肤下面爬了上来，聚集在光柱内，我往左，密密麻麻的它们也在那个圆圈内往左聚集；我往右，它们也密密麻麻地往右聚集。

我本来没有密集恐惧症，现在也开始有点受不了了。

忽然感觉冯峰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