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一个丫鬟,拦也拦不住,劝也劝不了,只盼望着老夫人是个明事理的,莫要听信她家小姐两句三言找了五小姐的麻烦,否则才是真完了。
青灯居内,松香缭绕间暖意如春。
沈淮旭习武之人,再冷的天一袭薄衣也能过得,屋中温度往年也就比外面好上些许。
今年却是一改往年习性,每日烧地龙时都烧的极旺。
屋中日日都是暖意裹人,偏沈淮旭又在屋中待不了多久,文润等人心知肚明,这烧的如此旺的地龙是为了谁。
他家主子那点子心思,着实明显。
“大哥哥,你这屋中好暖和啊,比我那屋子暖和多了。”柳锦棠一进屋就念叨,她穿的多,竟还觉得有些热呢。
沈淮旭脱了外袍,换上了轻便的衣衫,衣领半开着,若隐若现间能瞧见里边精壮胸膛。
与练武之时不同,那会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露出上身也是为了练武方便,纵是身材极好惹人垂涎也不会起什么荒诞心思。
可眼下墨夜浓沉,屋中暖香悠然,美人散发裹一袭轻衣,若隐若现间却比大敞衣襟更为撩人。
柳锦棠非礼勿视的管着自己的眼睛,尽量让自己不要看到不该看的。
她知沈淮旭向来无拘,如此穿恐也是正常装束。
可他也实在心大,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站在此处,好歹也注意一下嘛。
万一她色心大起......
咳咳,当然,有色心没色胆,还有伦理大防约束,她什么也不会做的。
沈淮旭走至桌前倒了茶放置柳锦棠手边:“白日之事......”
一听他提白日的事,柳锦棠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忙道:“白日之事大哥哥莫要与我计较,妹妹就是与大哥哥打闹呢,大哥哥千万别生气。”
沈淮旭轻笑一声,知她说的是马车上的事,他眼睑微垂,看着杯中茶水泛着涟漪,勾唇浅尝,味香回甘,难得的好茶。
“我说的是你要见皇上一事。”
柳锦棠僵在原地,然后讪讪一笑:“原来大哥哥说的是这个,我以为......”
她尴尬的耳朵都红了,心头更是懊恼自己的嘴快,想来也是,沈淮旭怎么可能与她一样,斤斤计较一点小事。
少女懊恼模样引的沈淮旭笑意扩大,小戏精心思不少,这么一会功夫也不知心头演了怎样一场大戏。
“施粥一事你功不可没,断然没有不让你出面的道理,鹊华楼一事已处理妥当,你无需担忧,但面见圣上终不比他人,自有一套规章理法,你可会害怕?”
柳锦棠摇摇头,坚定回答:“不怕。”
为自己谋前程,怎么能怕。
沈淮旭轻嗯一声,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要阻拦少女见皇上的心思。
她在沈家谨小慎微,步步为营,不辞辛苦受冷受冻在外施粥,为的也只不过是能活的好一些,他岂能折了她的翅膀。
只要她想,他便助她。
他的海棠花,会灼灼盛放于他的掌心,顺着他掌心脉络,裹缠他的心脏,与他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