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运用“秦影五式”的霸道刀意融合阴阳断流,却在关键时刻陷入破绽,被自己推演出的虚拟敌人所破。
第七日
他终于悟透,阴阳断流并非强行融合“秦影五式”,而是舍弃部分自身习惯的战斗模式,以更灵活的方式掌控战局。此刻,他的刀势已不再拘泥于形,而是彻底达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时间缓缓流逝,灯火燃尽又点燃,他一直静坐不动,宛如一尊沉思的石像。
——直到七日之后,嬴无尘睁开双眼。
那一瞬,他的眼神与往昔截然不同。
阴阳断流,他已然悟透。
190年,三月十三,洛阳·太师府
董卓坐于大殿之上,正在听李儒汇报战局。
“太师,吕布在虎牢关斩杀关东联军数十将士,联军至今未能突破防线。”
董卓大笑:“哈哈哈!有奉先在,关东鼠辈终究只能徒劳无功!”
貂蝉缓缓走入大殿,盈盈一礼:“恭喜太师,虎牢关无忧。”
董卓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得意道:“美人,来,与本太师共饮一杯!”
董卓沉醉于美酒美人的温柔乡中,而貂蝉轻轻执壶,为他斟满一杯醇酒,动作优雅而不失温婉。
貂蝉顺势坐在董卓怀中,巧笑嫣然地为他斟酒。柔声笑问:“太师今日似乎心情不错?”
董卓捧着酒杯,笑得畅快:“吕布那小子镇守虎牢关,关东军迟迟攻不下来,这天下,依然是本太师的!”
貂蝉微微一笑,垂眸轻声道:“太师雄才大略,区区乌合之众,怎能撼动您的霸业?”
董卓听得心花怒放,抬手抚着她的脸颊,眼中满是宠溺:“本太师就喜欢你这张巧嘴!”
貂蝉娇媚一笑,却在低眉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吕布在虎牢关苦战,而董卓却在此饮酒作乐,毫不担忧。这样的关系,怎能不出现裂痕?
片刻后,貂蝉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轻声叹息道:“太师,只是……吕将军战功赫赫,妾身近日在府中,偶然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似乎……有人敬畏之余,也生出了别的心思。”
董卓眯起眼睛,醉意微微散去,声音沉了几分:“什么闲言?”
貂蝉低下头,声音若有若无:“妾身不敢多言……但有人说,吕将军虽然忠于太师,但……他似乎并不甘心只做将军。”
董卓的眼神顿时阴沉下来,杯中的酒水微微晃动。
貂蝉抬眸,眼神流转,似乎不经意间补充道:“最近吕将军常常与文士交谈,有时妾身经过时,他们便立刻噤声……这是否……有些不寻常?太师,吕将军久战不归,军中多有传言,您若不防,恐怕会……有变。”
董卓眼神一冷,猛然握紧了酒杯,指节发白。“哼!奉先岂敢!”他咬牙低吼。
董卓沉默了,他当然知道吕布一直有自己的心思,但貂蝉这番话,如同一根毒针,刺中了他的隐忧。
貂蝉轻轻将酒杯送至董卓唇边,柔声道:“妾身或许多虑了……太师雄才盖世,怎会被人撼动?只是……一些不安分的人,恐怕会让您心烦,妾身只是担心您。”
董卓深吸一口气,目光阴冷地望向远方。
“吕布……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而此刻,貂蝉微微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吕布到底是忠,还是野心未泯?
董卓没有立刻勃然大怒,而是缓缓抿了一口酒,目光森然。
他信吕布。也不信吕布。
吕布若真是忠臣,为何当初能反丁原?
貂蝉的话不过是一颗种子,而这颗种子,瞬间在董卓的内心扎根。
貂蝉的话落入董卓耳中,宛如一枚无声的钉子,扎在他的心中。
他看似不动声色地笑着,继续与貂蝉对饮,但目光已然阴沉。
第二日,他唤来李儒。
“文士……吕布最近与谁走得最近?”
李儒眼神微动,试探道:“太师怀疑吕将军?”
董卓眯起眼睛,轻声道:“无妨,本太师只是随口一问。”
但当晚,李儒便暗中派人试探吕布,观察他在军中的反应。
吕布未曾觉察,暗流已然浮现。
貂蝉微微一笑,轻轻垂眸,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若怀疑已生,裂痕便无法弥补。
火种,已然点燃。
玄影堂中,嬴无尘静立窗前,洛阳的夜风拂动他的衣角。
嬴无尘站在夜风之中,手握刀柄,缓缓闭上眼睛。
阴阳断流已成。
“主公,”张益拱手道,“城中已经开始传言,说吕布欲自立为王。”
嬴无尘微微一笑:“很好。”
张益试探道:“是否要再推一把?”
嬴无尘目光冷淡:“不必。”
张益一愣。
嬴无尘缓缓道:“怀疑一旦产生,就不需要外力推动了。”
他抬头看向洛阳夜空,语气淡然:“董卓会自己走下去的。”
“而吕布……”他轻轻敲了敲桌面,“很快就会察觉到不对劲。”
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让董卓和吕布亲手毁掉彼此。
权谋与治世,不过是一场阴阳错乱的棋局,而他,正是执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