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快些去休息吧,你昨日夜里是不是没睡?”
他抬手抚上自家夫君的下巴,那里有青茬冒出,眼下的疲惫也遮掩不住。
“夫君何必为我这样呢……”
杜斯年趁机双手包住那抚过他的手,抿唇又要落泪,说道,
“对不起夫郎,都是我害你要遭这样的罪。”
程南没想到他是因此难过,对他轻轻摇头道,
“夫君,为你生子,我并不觉得遭罪,我很幸福的夫君。”
杜斯年吻着握起的那只手,
“对不起,就是我的错。”
滚烫的泪水砸下,烫到程南的心间。
“南哥儿,你知道昨日,我看到你几欲晕厥的样子,我心中寒意多甚吗……”
“我怕极了,明明我最宝贝的就是你,为什么还会让你去冒这种险呢,我那时恨极了我自己,你知道吗南哥儿,我太害怕了。”
“我怕我会失去你,对不起。”
程南却安抚的回握住杜斯年的手,
“夫君不要再自责了,你这样,难不成是让我刚醒来便又难过吗?”
他转移杜斯年注意力,果然成功,杜斯年收敛着情绪,对他道,
“南哥儿不要难过,你要开心,不然身体也恢复的慢。”
话音刚落,程父便抱着孩子进屋,身后跟着程简,仆从还端着一盅二红粥。
杜斯年接过炖粥,便对程南说道,
“南哥儿,你要先吃些东西补充体力。”
程南闻言稍抬了下身子,杜斯年单手助其靠在软垫上,用勺子盛了一勺粥,吹去热气,才将温热的粥喂给南哥儿。
程南有意看看程父怀中孩子,程父看出自家哥儿的意思,对他说道,
“是个哥儿,很像哥婿呢!”
程简也凑上前道,
“对,爹爹,小哥儿长得可可爱了,很乖巧!”
程简看过小哥儿,知道可爱说不上,小哥儿脸红红的,不怎么好看,但是他不想让自家爹爹伤心,于是将将那红哥儿夸作了可爱。
程父配合着将小哥儿凑向程南,让其看清楚小哥儿的模样。
在一旁程简担心的目光中,程南没有露出嫌弃的眼神,反倒是散发出一股慈爱的气息,气质愈发柔和。
程简见状放下了心,对程南说道,
“爹爹,你要保重身体,爷爷说生完孩子身体虚弱,你需要好好休养,切不可落下病根。”
程南笑着点头,
“我知道了简儿,简儿真贴心。”
程父也在一旁道,
“简儿说得没错,你如今身体正虚弱,不可太过劳累,这段日子不许和从前生病一样,急着下床,总想着早些恢复。”
“你这要慢慢养才行,我看这段时日哥婿也不是太忙,正好让哥婿多陪陪你。”
杜斯年也接着程父的话说道,
“对,南哥儿,我最近告假,不去户部了,我要守着你将身体养好。”
不给程南拒绝的机会,他紧接着又说道,
“南哥儿,我给咱们的孩儿起了一个名字,叫子松,怎么样?”
程南闻言,也将心思放到了小哥儿身上,
“好名字,夫君起得很好,孩儿健康才是最上乘的。”
杜斯年见程南认同,便道,
“好,那这孩子以后便叫程子松!”
这话一出,程南和程父皆是不解,程南开口问道,
“夫君为何……?”
杜斯年知道他的南哥儿想要问什么,他对其坦言相告,
“南哥儿,我在世上已无亲人,唯有一个挚爱,便是你,你我之孩儿,便是姓程又如何,他仍是我们的孩子,不会改变,子松是你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既如此,我便要叫他明白,予他生恩的人是谁,让他清楚他是你程南生下的哥儿。”
杜斯年死过一次,早就不在乎常人口中的什么香火,那他上一世还一个孩子都没有呢。
这次,有一个他与南哥儿的孩子已经是不易,他只盼望可以守着南哥儿,他们一家安定一生,不求别的了。
他说完,程南不再言语,倒是程父有些着急,
“可…,这南哥儿不给你留个香火,实在是不好啊!”
杜斯年反驳道,
“有何不可,我家中并无香火需要传了,爹爹不必为我二人担心了,日后只要南哥儿好,我便什么都好。”
他向程父表明了态度,这下程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几人商量完名字,唯有程简并未对此有异议,他就和爹爹一样姓程,所以现在弟弟姓程,他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接下来的日子,杜斯年也确实并未再去户部,而是请好了假,贴身照顾自家夫郎。
中间还有一件事,就是瑞景郡主听说杜斯年有一个养子正适龄,正在找合适的学堂,便派人给杜斯年递了一个恒山书院的拜帖。
有此入门券,只要通过了恒山书院夫子的考核,符合要求便可入恒山书院。
这恒山书院杜斯年早有耳闻,他原本是打算先给程简找一个学堂先暂且待着,等到他升迁后,再为其联系恒山书院学习。
如今可以省去许多事,直接去恒山书院考试,杜斯年对此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他不做耽搁,打听到哪日夫子们最清闲,就将程简连带着拜帖一同送往书院。
程简最终也不负他所望,在考试中镇定自若,答题也是顺畅无比,得到了夫子的认可。
又等了两日,便开始了恒山书院的学习,书院比旁的学堂管理严格,程简也不再如以往清闲,需得多日都在书院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