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

“贤妃。”

苏凉松开双手，眼中燃烧着巨大的恨意，手指捏着咔咔作响。

皇帝烂泥般滩在地上，朝着床上的人缓缓爬过去，握住白皙纤细的手指，脸贴在上面，念念不舍的来回蹭，贪念着良妃最后的气味。

“母妃……”苏凉喉头哽咽，颤抖的伸出手，停在了白布上面，内心做着强烈的挣扎。

“别看了，你会受不了的。”皇帝握住良妃的手贴在脸上。

苏凉抿紧了唇，手臂剧烈的抖动，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掀开良妃脸上的手帕。

“请厚葬母妃。”

“朕会的。”

皇宫仿佛受了诅咒，先皇刚走不久，良妃娘娘跳楼自杀，宫中人人传言良妃是舍不得先皇，所以下去照顾先皇。

皇陵的石门缓缓合上，苏洮泪流满面，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望向贤妃的背影，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旺盛的仇恨占据内心，控制着行动。

苏凉眼疾手快，在苏洮动手之际挽住了他的手腕，强行控制着他离开队伍。

苏洮悲愤交加，一拳砸在石墙上，这里离人群远，响动自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拉着我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个贱人。”

苏凉神色平静，不温不怒，“人太多了，你这样杀了她，是想跟着一起陪葬吗？”

亲人的离去给苏洮带来巨大的打击，他整个人犹如陷入癫狂中，咆哮道：“那又如何”

苏凉神色平静，眸中带着浓烈的哀伤。

苏洮又是一拳砸在墙壁上，坚硬的石壁纹丝不动，他愤恨的转身欲手撕了贤妃。

苏凉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冲动的行为，“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苏凉，那是我母妃！”他揪住苏凉的衣领，肆意的发怒着，“你是害怕？……你是个懦夫！”

苏凉无比的理解失去母亲的痛苦，默默的忍受着苏洮的怒火。

“你是个懦夫，你是……哥……”苏洮的声音衰弱下去，发出悲伤的呜咽声，双手失去了力量，身子无力的慢慢的滑落，朗日晴空下，剩下的是一个儿子失去母亲无助的悲鸣声。

良妃过世，原本定的三日后前往封地，自然也被往后推延，葬礼持续了三日，前往封地的时间也改为了葬礼后第二日。

夜幕降临，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梨花殿里每一处角落，没一件物件都带着难以忘怀的回忆，苏洮抚摸着檀木桌，无数细小的记忆涌入脑中，占据了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