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华年看着魏氏恨得几乎扭曲的脸,不太确定的点点头。
“这个内情我不十分清楚,可是开春的时候,我大伯回府来过生辰,弟妹的这位二伯确实来了,还送给我大伯一尊手掌大小,赤金打造的弥勒佛。
我大伯这人虽然是读书人,做了大半辈子的官,可是他贪财如命,尤其喜欢金子。
他前几年从江南辞官回来,也是因为被一桩什么贪腐案牵扯到了,他为了自保,就主动辞官,又把家产都捐了,才能保住晚节从南边儿全须全尾的回来。
可他的门生也是太多了,哪怕他如今已经致仕归乡,可还是有人和他来往密切。
他也十分会利用这种机会给自己换好处,我估摸着弟妹的二伯送的这份礼绝不是白送的,必定是贪图点儿什么,所以这次来也是要提醒你们小心此人。
他若和你们说什么,可千万别全信,弟妹十有八九就是被她拿来做人情了!”
几人恍然,怨不得方才二老在跟前他不说话。
“那,不对呀,你三弟的婚事你大伯怎么这么上心?难不成他也知道侄子不举,才费劲巴力的从外头给他侄子弄个媳妇装饰门面?”
楚良夜总觉得事情有些说不通!
罗华年至此却闭了嘴!
“其中内情,众位还是不知道的好,所谓不知者不罪,知道的多了反而有麻烦!
如今,我只是放不下她们娘俩!
若是我最后能平安回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弟妹她愿意嫁我,我必定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娶她过门,往后守着他们娘俩过好好过日子!
若她不愿意,那孩子将来落了地,我就抱走抚养,她仍旧照样嫁人!
可,若是我回不来,弟妹年纪轻轻的,自然也是要嫁的,可是,可是能不能劳烦众位发发慈悲,好歹将孩子抚养成人!”
说着就撩起裤腿,将右腿小腿上一个缠了好多圈的布条子解开了,里头贴着肉皮的,赫然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桐油纸包。
“这里头是一张二百两银子的银票,全当孩子的花用,至于孩子的姓氏,大可以姓楚,晚辈没有半点意见。”
这人言辞恳切,双目含泪,赫然是一个临死之人在托孤!
魏氏就开始哭了,她不明白她闺女遇到的这都叫什么事!
楚良夜看了眼自家哥嫂,无疑是在询问他们的意见!
楚长福也哭了,用袖子蹭了蹭眼泪,就把东西接了过来!
“你放心吧,你若是能回来,我就把闺女嫁给你!
若是,若是真回不来,孩子是你的,却也是我闺女的,我们自然好生抚养他长大,难不成还会将他扔了么?”
这后生得了这一句保证,仰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连着就给几人磕了三个头。
“多谢众位成全!既如此,天一亮,我们就上路,我父亲近几日都在家,正好是个机会,劳烦叔婶子和我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