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被三人争扯得凌乱,绣着花鸟的枕头滚落在地,鼾声混着梦呓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暖阳透过雕花窗棂,在床榻上投下斑驳光影。
宋令诚感觉自己,被什么重物沉沉的压着。
肩头似坠着千斤重石,双腿更是麻木得如同灌了铅。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混沌的意识还在梦境中打转。
只觉周遭萦绕着陌生的熏香,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缓了一会儿混沌的意识,定睛一瞧,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萧凛安的雕花红木大床上。
鎏金床柱上的繁复花纹,在微光中若隐若现,床幔在头顶上随着晨曦轻轻拂动。
目光扫过身侧时,宋令诚才算看清,萧凛安歪着脑袋枕在他僵麻的手臂上,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一下下喷在他颈侧。
裴天翼更离谱,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似的挂抱着他的小腿,发尾凌乱地扫过他的脚踝。
难怪肩头似压着千斤重担,双腿僵硬发麻。
他们三人就这样,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张床上。
还数他睡相最好,好歹还保留了几分清贵公子的形象。
他揉着发麻的手臂,又好气又好笑地嘟囔着:“昨儿,到底喝了多少酒,能睡成这副德行......”
但冲着萧凛安喊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扎心和变了味:“快起开!再压着我,腿直接给你卸下来当剑使了!”
摇晃醒了这两个臭男人。
三人如同散架的提线木偶般爬起来,揉着僵硬脖颈洗漱完毕。
早膳午膳只能合并在一起吃了。
宋令诚优雅的喝着碗里的鸡汤,突然眼睛一亮:“说起来,我还没去看大表哥呢!
听说,他现在恢复的很是不错。
壮得都能单手举石锁了!
我们等会用完饭了,一起去看看他吧,顺便恭贺他一声,重获新生啊!”
“嗯,这个提议好,自从这病能治愈,我也还没有见过萧大哥呢!”裴天翼很快就响应了他的提议。
三人吃过饭,热热闹闹的来到萧凛谦的院子。
只见萧凛谦正扎着马步挥拳,额角的汗珠在暖日的阳光下泛着微光。
自从被莫文钰隔三差五的扎着针,还有吃她配好的药丸,辅助着汤浴,现在的萧凛谦比着以前强壮了不少。
“大表哥,看你的样子好像恢复的不错,还未来得及恭喜你呢!怎么,你这是准备练成武林盟主啊!”宋令诚打趣的调侃着他。
萧凛谦收了动作,那苍白的脸颊上染着几分薄红,额头沁出不少的汗珠。
刀煞看见几人走过来,把手中的帕子递给萧凛谦,他接过棉帕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脸庞。
他耳尖泛红,略带羞赧:“上天垂怜,命不该绝。”
萧凛谦谦逊的脸庞上挂着一丝浅笑,想到救自己的娇俏可人,不由的露出了会心的笑颜。
“看来萧大公子的心情很是不错,身体恢复的也不错,凛安兄再也不用忧心你了。”裴天翼紧接着说了一句。
“是啊,以后安儿再也不用担心我了,感谢大家对我的挂念,刀煞去安排上茶。”萧凛谦一边穿着外衫,一边吩咐下去。
刀煞安排小厮端来几杯绿茶。
天气不错,艳阳高照,他们几人就坐在院中摆好的太师椅上,赏景喝茶。
四人坐下闲话家常,几人说说笑笑,冲淡了宋令诚内心里的悠悠浅伤。
聊会天后,宋令诚提议和萧凛安会会拳脚功夫,美其名曰:“表哥,你天天醉生梦死,不知手上功夫有没有生疏,咱兄弟俩切磋一二。”
萧凛安昨日就看出他有心事,此刻才不肯掉进这挖好的坑里,去做他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