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领事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也酸得厉害。他转头对瘦子狱卒说:“麻烦你们准备一下,我们要带韦睿的尸体回去。”瘦子狱卒忙点头,带着人去准备马车。纪菲烟依然站在韦睿身边,泪水一滴滴落在白布上。
院子里风声萧瑟,韦睿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木板上,白布盖住了他那张苍白的脸。王领事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韦睿身上,心里像压了块大石,沉甸甸的。
马车很快就准备好了,狱卒们小心翼翼地把韦睿的尸体抬上去。王领事扶着纪菲烟上了马车,自己也坐了上去。他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里沉甸甸的。他知道,韦睿的“死”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们去面对,可这一刻,他只想好好送韦睿走完这一段路。
马车载着韦睿和王领事,以及纪菲烟缓缓驶离监狱。刚刚监狱典狱,提议说可以由仵作验尸,以便深入调查韦睿死亡原因,但是被纪菲烟拒绝了。王领事从中说和,表示尊重弼麟国的传统文化,要人死为大,不要做这些对故人不尊敬的行为。
程大夫也确认了,韦睿生机断绝,再无抢救的可能,所以,让相关的家属和人员,把亡去故人的尸骸运回故土,才是最大的礼遇和尊敬。
马车上,王领事和纪菲烟心事都重重,因为从在监狱中,收到密音传讯入耳,韦睿再没有后续动作了,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两人也拿不准,只能自然而然的配合。他们只能当韦睿已经故去,然后真情流露和发挥,不然怎么能瞒过北乌国监狱的犯人和狱卒,医生这些人呢?
“现在只剩下我们自己了,你们别难过,我没事,我假死的。” 韦睿缓缓说道,声音充满中气,然后体温恢复正常,气息平稳。
驾车的,也是商团的自己人,所以韦睿放心的,王领事和纪菲烟对视之后,放松了神经。虽然早就知道韦睿可能是苦肉计,但是没想到韦睿竟然能把假死做的这么逼真。
“说说吧,接下来的计划。我们要做什么。”王领事问道。
韦睿松了松筋骨,坐起身来,那个阳光少年又回来了。韦睿盯着纪菲烟,刚才纪菲烟哭的梨花带雨,真的是令人心碎。这一会儿,还没能缓过来。 韦睿轻声问:“姐姐还难过吗?我真没事。”
纪菲烟有点生气,但是一想韦睿是为了完成任务,就收起恼怒,正色道:“我知道你是假死骗过他们,但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我还担心你是不是真的被他们打死了。”
韦睿笑道:“我肯定是要紧自己这条小命的。没办法啊。只能通过这种低成本 的手法。将计就计。接下来,我们如此这般这般。”
韦睿和附耳来听的纪菲烟和王领事,说了接下来的计划,因为假死是第一步,接下来要把假戏做真。
纪菲烟先下车,然后找来商队的其他护卫,过来把韦睿的遗体抬入客栈后院,已经备好了一副棺材,然后搭了一个临时的灵棚。安排好值守的人手,纪菲烟又和王领事一起到领馆,他们需要写表呈请,然后借助领馆的邮路把书信送往弼麟国。
这边的各种情况,还是要通过正常渠道把信息传递回国。
王领事亲自执笔,写呈情表,将商队来北乌国,入城以来的遭遇,包括无端抓人,并在狱中殴打致护卫身亡的事,一一写清楚,然后交纪菲烟二次审阅,查漏补缺,信末还特地双人都附上自己的签名和留字,以确信此间事,所言均属实。
王领事将书信密封好,然后加上火封,唤来领馆的管事,交代清楚:“这封加急信,晚上着传讯使,飞马快驰,百里加急送回弼麟国。”
管事拿好书信,即刻出去办理。王领事和纪菲烟松了一口气,眼下就照着计划,一步一步的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