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白家的官场关系如此强,静边军镇的钟大虎,武周城的县令,朔州的果毅都尉孙继宗都与其联系。
现在这个河东道节度使裴伦,竟然也跟白家扯上了关系。
不用说,白家走私盐铁的事情,说不定跟裴伦等一级河东道官府人员有瓜葛。
赵暮云顿时觉得自己在黑驼山密道劫杀白家的镖师,扣留那批盐铁之举英明无比。
此事到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悬案,白家只能怀疑却不能拿他如何。
而白家借鞑子之手想要弄死自己的企图也泡汤,白守仁被关在戈壁中晒湖盐。
不过,白守仁跟着他一起去草原,赵暮云回来而白守仁没有回来,肯定有人会问起的!
只不过让赵暮云稍加惊讶,竟然是裴伦亲自来问。
“大人,白守仁是回不来了!”赵暮云当即冷冷说道。
这事索性实话实话。
此前白守仁的儿子白胜将赵暮云的哥哥赵朴差点撞死,赵暮云因顾忌太多,并没有对白胜采取激烈报复手段。
但现在不同往日,他已经是一府都尉了,且与裴伦有利益捆绑,白家的背景再大,无须畏惧。
“此话怎讲?”裴伦一愣。
“白守仁私通鞑子,欲置我于死地,结果被我察觉...”
“私通鞑子,这...这怎么回事?”裴伦瞪大眼睛,“你杀了他?”
“杀了他,怕脏了我的手!他暗中引来鞑子对我们围追,我们被迫进了戈壁,结果遇到乌丸人。”
“我们与乌丸人一起并肩作战,将鞑子追兵击溃,而白守仁及其随从,死于乱军之中。”
赵暮云一脸坦然作答。
他要将白守仁留下来长期为他打工,让他永远“消失”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裴伦眉头紧锁,随即又问道:“那...那白守仁为何要对你下手?你们有何仇怨?”
“我也不知道白守仁跟我会有这么大的仇恨!我只不过为我兄长讨个说法而已!而且这事已经和解了啊!”
赵暮云便将白守仁的儿子白胜骑马撞伤大哥,然后他回家探亲找上门讨要说法,最后和解的过程简要说了一遍。
“此事武周城的马县令可以作证。”
听完赵暮云这么一说,裴伦怒道:
“这个白守仁也太心胸狭隘了!居然私通鞑子对你动手,着实可恶!”
“大人,是不是让你难做了?”赵暮云试探问道。
“这有什么难做?”裴伦摆摆手,“既然白守仁已经死了,白家再来打听,我便如实说便是!”
“谢大人主持公道,维护卑职!”
赵暮云脸色一肃,“不过,大人跟白家那边,就不要说白守仁因与我私仇勾结鞑子致死。我听说白守仁毕竟是孙大人推荐的。”
裴伦点点头,满是赞许:“还是赵都尉想得周到,为我河东道的军方着想!”
孙继宗是裴伦亲信,推荐的人居然与鞑子勾结,这样一旦说出去,影响很不好。
“不知大人您还有什么事情要问?”赵暮云问。
“没了,去吧!早点去银州上任!”裴伦摆手说道。
“那卑职告辞了!”赵暮云转身离开。
“黄常,你在他军中呆了好几天,你相信他说的话吗?白守仁死的真相的确如此吗?”
等赵暮云走后,裴伦眼神变得冷峻。
听他问黄常的语气,似乎对赵暮云说白守仁的死有些怀疑。
“大人,真相对我们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黄常却回答道,“还有,白守仁对白家,又真的那么重要吗?”
“有道理!”
裴伦微微颔首,“黄常,我再过几日就要回晋阳支持大局,朔州交给你和孙继宗!”
“鞑子虽然退兵,但再度南下的可能性很大,切莫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