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锦最后说起雪宗琪一事:“母帝对于雪指挥使,是如何打算的呢?”
“她与权幽有了一女,若是控制不住局面了,雪宗琪自然不能再执掌黑冰台。”夜从玉说,“权幽的秘术没有办法可以解开,明天你让百里姝和端木榕宇用毒去试试,如若不行,便准备她的后事吧。”
夜从玉没有一丝波澜,即便这是她身边几百年的心腹。
“有了一女?!”夜凌锦诧异,“是雪中花吗?”
“不然呢?”夜从玉反问说,“朕也是才知道,而且,权幽也是才知道他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女儿,前天晚上,雪宗琪难得清醒的时候,跟朕说的。”
想起来,夜从玉就有点生气,这是她的心腹,竟然瞒着她干了这么大一个事!
“她希望朕不要降罪于她的女儿。”夜从玉冷冷抬眸,“可是白凤权家的血脉在你军中,也是不能让人放心了。”
“你若是念旧情,回头你找个机会,把雪中花的军权慢慢放了吧,给她一个闲职,时刻盯紧了就好。”
夜凌锦张嘴就想反驳:“母帝,雪中花是咱们夜北的女儿,她不会的。”
可是夜从玉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锦儿,谁知道呢。”
“看在她丝毫不知情,且是你的心腹的份上,没有赐下毒酒,已经是朕仁慈了。”
“是。”夜凌锦低头,“那黑冰台日后的指挥使,母帝可有人选了?”
夜从玉没说想选谁,只是说道:“你在外面成立的天蝶院,也该并入黑冰台了。母帝已经老了,该给年轻人机会了。副指挥使如今在顶着,你过几日去看看吧。”
夜凌锦明白了。
黑冰台的实际掌权者是一国帝主,将来,就是她。
黑冰台将来给谁代理,也是她说了算的,夜从玉也是想借此机会,把黑冰台的权力一并放了。
但是夜从玉还有想说的,可是见女儿精力不济,只能暂且咽下了。
夜深了,母女两个基本已经商议完了这半年的所有事情,夜凌锦此时也是筋疲力尽,索性直接和衣在玄鸾殿睡下了。
夜从玉给女儿拿掉发簪,给她梳顺头发。
夜从玉坐在床榻边缘,看着夜凌锦,目光中满是慈爱。
她的女儿,就是这世间最好的。
不一会儿,夜凌锦的呼吸变得绵长沉重,这是累极了,夜从玉拈了一个术法,让夜凌锦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不一会儿,垂暮的女帝走出外间,吩咐暗卫道:“将含光府的素瓷叫来。”
一炷香后,素瓷出现在玄鸾殿偏殿。
“奴婢拜见帝主。 ”
夜从玉看着素瓷道:“从去年冷侧君等入府以后,锦儿可有宠幸过他们?”
素瓷如实回答:“禀帝主,公主忠于国事,一直不曾宠幸侍君。”
“朕听说,她一直把南凌来的那个战俘带在身边,这个战俘,锦儿也没有宠幸过吗?”夜从玉问,“当初她拉着战俘的手对朕说,要他为正君,朕还以为她有多喜欢呢。”
素瓷说:“回帝主,这个银攸一直对公主不是特别上心,自从他来以后,许多近身的事情公主只用他侍奉,但是——”素瓷想起之前银攸都不主动伺候夜凌锦沐浴,“银攸并不上心公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