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血绘太极图撞开诛仙阵的刹那，林小野的耳膜被钟声震得生疼。

天剑门七十二峰弟子列阵云端，剑光如银河倾泻。他侧身避过一道剑气，后背却撞上某种冰凉坚硬的物体。

"别动。"玄霄的声音从脑后传来，"是三生石本体。"

林小野回头，瞳孔骤缩。祖祠地底升起的哪是什么碎石——分明是座三丈高的血色玉碑，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每道缝隙里都流淌着暗金液体。

"这是...血？"

"是魂魄。"玄霄的剑尖轻点碑面，涟漪荡开处浮现庆功宴场景：初代天帝正将金壶酒液倒入玄霄杯中，"看仔细。"

酒液入杯的瞬间，林小野突然捂住心口。蛊洞疤痕灼痛难忍，仿佛有记忆要破体而出："这酒...我尝过..."

画面中的少年玄霄举杯一饮而尽，却在大殿中央突然挥剑自刎。鲜血喷溅在初代天帝脸上，那张威严的面容竟开始融化！

"不对！"林小野扑向石碑，"你明明没喝..."指尖触及血浪的刹那，场景突变——酒杯在唇边诡异地悬停，真正的毒酒被少年玄霄用袖里乾坤调包，转而灌入身旁副将口中。

初代天帝的咆哮震得碑面开裂："逆子！你何时——"

"从一开始。"少年玄霄剑锋横斩，副将的头颅飞起时，初代天帝的魂魄正被强行抽出原身，嘶吼着钻入副将躯壳，"父神教过的，毒酒要赐给最信任的人。"

林小野的呼吸凝滞了。

这就是五百年前的真相——现任天帝竟是初代夺舍的副将！而少年玄霄笑着挥剑斩杀的...是他自己的原身？

"为什么..."他刚开口，三生石突然剧烈震颤。碑面裂痕扩大，叶清雪的虚影从血浪中浮现："因为只有弑神者才能成为天道容器。"

她冰魄剑气凝成的手指轻点，画面切换到星宫禁地。初代天帝——如今顶着副将面容——正将少年玄霄的神魂抽离，注入弑渊剑："既然你不愿做天帝，那就永远当把兵器。"

"清雪..."玄霄的剑鞘撞在石碑上，震落血珠无数，"你早知道？"

虚影摇头，剑气指向林小野心口："是他发现的。"画面再变，混沌体形态的林小野撕裂魂魄冲入炼器池，将半魂塞入弑渊剑："老冰块...活下去..."

记忆如潮水退去。林小野踉跄后退，被玄霄一把扣住手腕："现在明白了？"

"明白个屁！"林小野甩开他，指着碑面嘶吼，"老子前世脑子进水了吗？非要..."

诛仙剑阵的雷鸣打断了他的话。三百道剑光汇成洪流，现任掌门——不，应该说是初代天帝的容器——脚踏金莲而来："既然看到了，就更不能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