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天罚剑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林小野。他扑向剑身映出的画面——玄霄消散前最后的口型分明是"诛仙台底"。

指尖触及剑锋的刹那，残留的暗金血液突然沸腾，化作无数记忆丝线缠住他手腕。

"还想玩花样？"他刚要扯断丝线，整个人突然被拉入记忆洪流。

恍惚间，他看到漫山桃花。

七八岁的自己坐在树杈上晃腿，额间朱砂痣红得刺眼。树下站着个雪袍少年，正用树枝在泥土上画星宫图案。

"老冰块小时候还挺可爱嘛..."林小野刚想靠近，突然愣住——少年抬头时，露出的竟是完好无损的琉璃双眸，眼角没有一丝裂痕。

更惊人的是，小玄霄突然对着虚空笑了："偷看够了吗？"

林小野倒退半步："你能看见我？"

"这是记忆回溯。"少年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孩童的沉稳，"我们埋在桃树下的约定。"

泥土上的星宫图突然立体化，浮现出三界缩影。

幼年林小野从树上一跃而下，朱砂痣亮起混沌光芒："要一起改天规呀！"小手指勾住少年玄霄的尾指，"拉钩上吊..."

"万劫不悔。"少年玄霄接完后半句，掌心突然迸发银白与暗金交织的光束，将三界缩影击得粉碎。

现实中的林小野头痛欲裂，这根本不是他的记忆！洪流突然转向，显出初代天帝惊恐的脸——他跪在天道碑前，碑面映出的正是桃花树下这一幕。

"不可能..."初代天帝的金环瞳孔剧烈收缩，"预言里的浩劫...竟是你们..."

画面戛然而止。林小野摔回现实，发现诛仙台正在崩塌。三生石碎片从四面八方飞来，在他面前拼成残缺的预警：

【天道重组 三界湮灭】

"重组个屁！"林小野一拳砸向石碑，"把老冰块吐出来！"

碎石划破指关节，血滴在最大的碎片上。

三生石突然映出玄霄的身影——他站在星宫废墟中，正将弑渊剑对准自己心口。

"住手！"林小野的混沌血疯狂涌向石面，却穿透虚影无功而返。

石中玄霄似有所感，突然回头。琉璃左眼已经恢复如初，倒映着林小野绝望的脸："记住桃花树。"剑锋没入心口的刹那，他竟在笑，"这次换我..."

三生石轰然炸裂。林小野的嘶吼与天道崩解的雷鸣混作一处，银白光芒从每个裂缝中迸发。在这片混沌中，他隐约听见叶清雪的声音："...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