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初四年的洛阳夏,蝉鸣声里带着一丝躁动。汉章帝刘炟坐在白虎观的树荫下,手里攥着太常寺送来的《五经》章句,眉头拧成了个 "川" 字 —— 这些动辄数万言的注解,把好好的儒学经典变成了 "学术迷宫",连他这个儒生皇帝都看得头大。突然听见殿外传来争执声,原来是今文经博士和古文经博士又吵起来了,他苦笑着对身边的魏应说:"咱搞这场 " 儒学峰会 ",怕是要把白虎观的瓦当吵下来了。"
从永平年间开始,《五经》注解就像脱缰的野马,今文经派大讲祥瑞灾异,古文经派死抠文字考据,太学生们上课像听两个老师吵架。刘炟继位后,看着太学生们交上来的作业里 "同一经句三种解释",终于忍无可忍:"再这么下去,咱东汉的儒学要分裂成 " 南北派 " 了,必须搞个 " 官方教材 "!"
建初四年的白虎观会议,堪称东汉版 "学术奥运会"。五官中郎将魏应当 "裁判",侍中淳于恭做 "书记员",刘炟亲自当 "学术主持人"。第一天就炸开了锅:
今文经博士拍着《公羊传》喊:"灾异是老天爷给皇帝的微信弹窗,必须重视!当年宣帝立《大夏侯尚书》,就是因为祥瑞预警做得好!"
古文经博士抱着《左传》反驳:"考据就像做 PPT,得有实证,不能靠脑补!《古文尚书》里的诰命,比今文经多了三分之二,这才是原汁原味!"
刘炟敲了敲玉磬:"别争了,祥瑞是警示,考据是根本,就像种地既要观天象,也要懂犁地,两者都得要。这样吧,咱搞个 " 混搭风 ",今文经的灾异说当 " 选修课 ",古文经的训诂当 " 必修课 ",考试重点划清楚,别让学生们抓瞎。" 最终拍板:今古文经各取精华,编一本《白虎通义》当教材,相当于搞了本东汉版《儒学考试大纲》,还贴心地在目录页写着 "皇帝认证,考试无忧"。
会议持续了三个月,刘炟的 "和稀泥" 水平让群臣叹服。讨论到 "三纲五常" 时,今文经派强调 "君为臣纲",主张大臣必须无条件服从皇帝,古文经派坚持 "君臣共治",搬出《周礼》里的 "公卿谏言" 制度。刘炟笑着打圆场:"君是车头,臣是车轮,少了谁都走不动,不如写成 " 君臣相扶,各司其职 ",这样既显皇帝威严,又留大臣谏言空间,咋样?" 说到祭祀制度,有人主张奢华,说 "天子祭天就得用青铜鼎装牛牲",有人坚持简约,搬出明帝遗诏 "扫地而祭"。刘炟直接拍板:"先帝说的对,咱就用陶碗盛粟米,竹筐装祭品,够表达心意就行,别让百姓觉得咱拿他们的赋税摆阔气。"
会议结束那天,太学生们举着新教材欢呼,洛阳的书肆老板连夜刻版印刷,广告语写得直白:"皇帝认证版《五经》,考试再也不怕判错卷!答错算我输!" 西域的胡商路过太学,看见儒生们捧着新书讨论,回去后对国王说:"汉家皇帝连学问都管,把不同派别的儒生凑一起开会,就像咱们把不同部落的长老叫到牙帐议事,难怪他们的商队走到哪儿都吃得开。"
建初五年的旱灾,让刘炟注意到一个触目惊心的数据:"因刑讯逼供自杀的囚徒,一年下来竟比断狱处死的还多!" 他拍案而起:"咱东汉的监狱不是菜市场,不能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这跟老爹提倡的 " 柔道治国 " 背道而驰!" 立刻下诏三道:
刑具标准化:规定笞刑用的竹板长五尺,大头寸半,小头寸,两端还要包上皮革防裂,相当于给刑具装了 "尺寸限制器",杜绝 "私人定制刑具";
季节限制:非秋冬季节不得严刑拷问,理由很佛系:"春天万物生长,夏天酷暑难耐,这时候动刑伤了和气,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家属探视:允许囚徒家属每月探监一次,每次可带五升粟米、两块炊饼,探视时狱卒必须在三米外监督,相当于给监狱系统加了 "人文关怀" 模块。
南阳的狱卒老陈,以前总嫌囚徒麻烦,现在每天登记探视记录,发现新规后囚徒们安分多了:"皇帝给囚徒送温暖,咱也不能太狠,反正现在打犯人要填《刑讯申请表》,审批比领官粮还麻烦,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
针对楚、淮阳案的后遗症,刘炟搞了波 "历史遗留问题大赦",诏书里写得温情脉脉:"以前因妖言获罪的,三代以内不得为官,好多贤才被埋没,朕夜里想起都睡不着。这样吧,全部解禁,只要不当宿卫,爱考太学考太学,爱当郡县吏当郡县吏,往事清零,重新开始。" 有个被禁锢十年的书生李墨,接到解禁文书时,在洛阳城门下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就去太学报名,凭借扎实的古文功底,成了白虎观会议的编外记录员,逢人就说:"章帝陛下给了咱第二次人生,咱得把这辈子的学问都献给朝廷。"
他还发明了 "自首减半" 政策:"犯罪没被发现的,诏书到前自首,赎金减半,相当于给过错方发 " 早鸟折扣券 "。" 颍川的小偷王三,偷了半袋粟米,听说后主动去县衙自首,交了一匹布就了事,县令还夸他 "觉悟高",让他在县衙当杂役。王三逢人就说:"皇帝给咱回头路,再偷就是对不起良心,现在咱也算吃官饭的人了。"
建初四年的牛大疫,让洛阳的牛价涨到黄金一斤,刘炟直接成了 "牛司令"。他在尚书台召开 "耕牛抢救会议",拍板三条硬核措施:
官方兽医队:从太医院抽调二十名太医,带着宫廷秘藏的《牛经》奔赴各郡,每到一县先给病牛 "会诊",开的药方里有甘草、当归等中药材,病死的牛按市场价的七成补偿,相当于给农民买了 "耕牛交强险";
官牛租借:没牛的农户可凭户籍去郡县衙门租借官牛,三年后归还,租金是新产的粟米,还贴心地规定 "母牛生小牛归农户",相当于搞了个 "耕牛共享计划",生小牛还能 "额外分红";
禁杀耕牛:颁布《耕牛保护令》,杀耕牛者视同杀人罪,连牛贩子都得登记耕牛来源,违者罚做苦役一年。
巨鹿的老农李老汉,牵着租借的母牛回家,看着牛背上的 "官方烙印" 感慨:"新皇帝比咱种地的还懂牛,以前明帝修渠,现在章帝护牛,这爷俩接力给咱百姓攒家业呢。等这母牛下了小牛,咱老李家也算有固定资产了。"
针对垦田减少的问题,刘炟把目光投向了皇家猎场:"上林苑、淇园这些地方,咱一年能打几次猎?不如分给百姓种地,反正朕更喜欢看绿油油的粟米,胜过看死猎物。" 他下诏推出 "荒地开发计划":
免费分田:无地农民可申请上林苑、淇园等地的荒地,每户限分五亩,前五年免租,三年免人头税,相当于给创业者 "免税期",还贴心地注明 "土地肥沃度按等级分配,优先照顾鳏寡孤独";
配套支持:官府提供耕佣(即雇佣短工)、种子、田器,甚至帮忙盖临时窝棚,种子按成本价赊欠,秋收后再还,简直是 "一站式创业扶持";
自由迁徙:允许农民迁徙到土地肥沃的郡县,当地官府必须接纳,不得收取 "落户费",相当于搞了个 "全国农业人才流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