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追赶卫伦,继续听卫伦高谈阔论。黄昏时分,到得河间府,却发现城门处重兵把守,对来往人员检查甚严。众人面面相觑,杜白下马,向前两步,问一个客商打扮的人道:“敢问老哥,这是出什么事了?为何如此盘查?”
那人戒备得看着杜白,杜白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后,说道:“我们是从广平府前来游玩的,见到此地盘查甚严,不知发生何事,故而发问。”
那人看了看杜白身后,一行人有男有女,还有个小孩,戒心去了一半,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被北边漏过来的荒奴人闹得?没去你们广平府,还不烧高香,跑出来玩什么?真个不怕死。”
杜白眉头一皱,心想,难不成大名府府军大捷的消息没有传过来?当下继续问那人道:“听闻大名府打了个大胜仗,击溃了荒奴军,五府联军围而击之。老哥没有听说吗?”
那人又叹了口气,怜悯的看着杜白说道:“我说你们为何如此大胆,原来是消息滞后。大名府是打了胜仗,不过是偷袭,也杀了荒奴一些人。不过那荒奴败了却没有溃散,而是又整合起来,兵分两路,一路打廉州,一路打常山。打廉州那路有两千多人,我们刘将军和常山府的苏将军一万多人,愣是只打了个平手。打常山那路据说有五千多人,个个一个能打十个,就这还有埋伏,把大名府、真定府、庆源府打得损失惨重,庆源府首当其冲,都全军覆没了!”
孔素素等人早已下马后牵了马过来,听到这些,和杜白一同陷入了震惊之中。河间府守门军士看到几人神色有异,悄悄围了上来。杜白心乱如麻,不过还是强撑着向军士领头之人抱拳说道:“在下杜白,乃是云将军门客,此次前来投奔云将军。”
那军士见众人不似荒奴人,又说得一口好宋语,正在踌躇之间,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杜老弟!你怎么在这?”
杜白看了过去,原来是河间府的一个员外,名叫冷文。杜白心中暗道侥幸,遇到此人便可省去诸多麻烦。原来杜白在中原附近做个游侠,年纪虽轻,却结识甚广。有一次,冷文遇贼,身边亲随散尽,眼看要被贼人抓住,杜白等人救了他的性命,因为众人相识。
那军士见到冷文,甚是客气,笑道:“原来是冷员外的相识。”
冷文拱了拱手,悄悄塞给那军士一些银钱,说道:“给兄弟们买些酒吃。”
那军士暗暗掂了掂银钱分量,不禁喜笑颜开,连忙装了起来,笑着说道:“冷员外客气了,冷员外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客气什么。公务在身,将军让严加防范,小弟不好擅离职守,就不打扰冷员外和这位杜公子叙旧了。”
冷文和那军士客套两句,引了杜白一行人入城。杜白想起刚刚那客商的告知之情,便回头谢过那客商。
孰料客商翻个白眼,从鼻中吐气冷哼一声作为回应,而后语出讥讽:“原来是云将军的门客,切莫道谢,我可担不起这声谢!”
杜白一愣,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客商。客商见杜白愣住,也不说话。冷文连忙拉住杜白进城,悄声在杜白耳边说道:“河间府之人现在对云将军的意见大得很,据说府尹已然行文奏报,向圣上参了云将军一本,罪名是治军不利,纵荒奴南下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