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就是觉得卡其色挺合适你的。就这样画了。”

“真的吗？合适吗？我老妈说有点显老。”

幽离摇摇头：“没有，刚刚好，很适合你。”

“我只知道你会在楼顶画室呆很久，但从来没有看过你的画，画得跟真的似的，我都觉得自己在照镜子了。”

幽离被陈稚莀逗笑了：“就这么小一块面积的脸，还照镜子啊。”

“因为画得真的很像啊，那眼睛眉毛鼻子嘴巴什么的。”

幽离被夸赞得脸有些红，阳光下显得温顺可爱，陈稚莀不由得看出了神，有点发呆。

幽离没有注意到陈稚莀的发呆，继续说道：“我只是练习的时间比较多，画得还算可以，但是比起那些大画家，差得远了。”幽离又想到了在江边看到的那幅现场创作的《日出》，不禁叹了一口气：“有些画作是带有生命力的，我也想画出那种生命力，但对于现在的我太难了。”幽离的神色有些落寞，就像一朵白云，变得有些暗淡。

陈稚莀忽然伸手戳了戳画板边缘未干的颜料，指尖沾了草绿色：“你看，你调出来的颜色居然和草地一样欸，那么多种绿色都调出来了，好厉害。”他歪头时发梢扫过毛衣领口，声音轻得像山风托住的云絮，“我骑车冲进雾里时，后视镜里全是碎金似的阳光——和你现在眼底的光一模一样啊。”

幽离愣住了，望着微微笑着的陈稚莀。

陈稚莀又伸手戳了戳画板上自己的侧脸，衣料在风里鼓动的褶皱簌簌作响："看，你明明把风都画活了啊。"他弯腰凑近呆住的幽离，额发被阳光镀成半透明的金箔，"每次我在雾零港的雾气里追着你的影子跑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心脏会像被风铃草扫过似的痒痒的。这不算生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