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灿烂，幽离这朵有点灰灰的云也逐渐明朗起来。幽离望着陈稚莀的眼睛，他眼里是光，从他眼底看到的自己也仿佛镀着光。

两人就在风里这样站着，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似乎回溯到很多很多，非常非常多的年份之前，两人也是这样望着对方，从互相眼里看到光。

那是多久以前呢？幽离想要从自己又有真实又有虚构的记忆里寻找，画面非常模糊，甚至非常荒诞。

那个荒诞情景里，她变成了一朵云，也是在这样明朗的阳光底下，舒展开自己的身体。而陈稚莀就在窗棂前托着腮，静静望着幽离发呆，就这样一整天，看着云舒云卷，看着飞鸟穿过云层，看着彩虹忽隐忽现，就这样一整天，直到晚霞将幽离染成瑰丽的玫瑰色，直到第一颗星星出现，直到月亮登场，幽离萦绕在星月之间，仿佛一阵烟雾，又像一缕孤魂。

幽离好奇，如果这些真的真实发生过，那么陈稚莀那时又是否直到他看着的那朵云是自己呢？

“陈稚莀。”幽离下意识开口喊他的名字。

“嗯？”陈稚莀应了一声。

“你会看着云发呆吗？”

“如果那朵云是你，我想我会。”

幽离本来就大的眼睛，被惊讶得睁得更大了。